茶山自驾(1)——行万里路之意义

最近很长时间以来工作忙碌的无以复加(显然是还可以加的),生无可恋。我和W大人遂决定跟随一个朋友的自驾路线去蔚县茶山一游。

5月21日一早出发,第一站先是去魂牵梦萦的灵山。魂牵梦萦是因为大学入学听的第一场报告就是0字班的师兄师姐们东灵山暑期生态实习归来的报告会。印象极为深刻,几位师兄师姐的音容笑貌记忆犹新。等到我们这级,虽说去了更好玩儿的烟台上山下海,自己的收获却很有限。故而东灵山就成了一个美好的意象一直记在心里。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,在通过109国道出京检查站的时候看到了告示,说灵山景区从4月份开始就关闭了。临时用手机搜索,继续沿路去了小龙门景区。到了小龙门景区的门口,没有一丝人气,停车场也紧锁。看到后院有个人,去问了问,那人说后院可以上山。问:收门票吗?那人用眼睛指了指紧锁的正门,说:“谁管你们咧?!”于是我们就上了小龙门的山。小龙门景区看上去就是供各种学生生态实习考察用的,路过的院子里面有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,有食堂,现在都是静悄悄的。山路是石阶路,可是因为好久没人走了,路上充斥着飞虫。我们坚持走了1公里多,实在不堪飞虫之扰,而且这么没有人烟,我担心会有蛇出没。于是小龙门浅尝辄止。

再次手机搜索,路上还会经过小五台,是个4A景区。继续沿109国道奔向小五台。然而啊然而,在小五台的村口,一道横杆拦住了我们前进的去路。一位村里的老大爷坐在杆后面,告诉我们:封山了,6月1号才开始接待游客。真是晴天霹雳啊,我们早来了10天!!超越了109国道上一路的货运大车,穿过了一个个村庄,我们却没能走进神秘的小五台。只好在门口拍照留影了。望过去,最高的山峰确实和京郊的山很不同,能够看到顶上已经没有植被了,让我想到了长白山顶上的景象。不愧为河北第一高峰。

至此,闭门羹吃饱了。经验和教训就是:以后无论什么季节,爬山一定要提前打电话确认景点开门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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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已经是下午2点左右了,去涞源入住酒店尚早,我们决定这就去茶山吧。原本计划是明早从涞源方向自南向北的路线,此刻改从北往南进村。下了112国道就开始进村的山路。这是一条新修的建设风电的路线。九转十八弯却并不难开,都是铺好的水泥路。和塞罕坝红松洼的风电沿线景色不同,这里路旁的山并不高,都是裸露的岩壁,露出惊奇的地质层次,可以清晰的看到各种褶皱、弯曲,层层叠叠,十分迷人。岩壁上还有很多洞穴,有深有浅,不知道是什么人凿的、做什么用的。 同时,这些岩壁上偶尔还能看到红漆大字宣传禁毒工作,十分蹊跷。回来一查才知道,茶山沿线的几个村庄都有种植罂粟的案史!不过经过的几个村庄真的可以看出是十分的贫穷,民宅少有砖墙,不少墙壁都是泥草砌的。大周末的村子里见不到什么人,没有一丝生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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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时就从山脚开到了山顶,靠近山顶很多地方路窄碎石多,错车的时候十分危险,比红松洼和冰山梁的路况都差了不少。山顶上的风景并没有什么惊奇,就是一些风车和单一一种野花。这时我们确定时间来不及开进茶山村了,W大人说往南可以穿到大台子村,就可以上112国道了。我们在山顶上遇见一辆面包车,上面看着是本地村民,问他们往南开是否可以到涞源,他们却并不知道山顶的这条路。没办法,再没有遇到人,我打开地图的轨迹记录,我们开始摸索着往南开。可是往北去茶山的路是水泥的,而往南的山路就再也没有水泥了,只是山顶上的两道深深的车辙印。看得出前不久刚刚下过雨,车印很深。路面是风干的泥泞混着碎石,偶尔是山顶比较平坦的开阔地带,更多是从山上凿出来的小道,旁边就是陡峭的山坡,没有什么植被,一眼望到空荡荡的山脚。地图上不再显示有路了,通讯信号没有了,4G当然更没有了。这时候是下午5点钟。地图上距离大台子村的直线距离是10多公里吧。我们的时速不到20。看电视里面越野车都风驰电掣的跑在野外,可是我们自己却寸步难行,非常缓慢非常小心的前进。感觉随时都会爆胎。而且这么高低不平的泥路面上,开快了感觉人都要跳起来了。于是我开始非常担心和恐惧。因为周围荒无人烟,太阳会在2小时后下山,山顶的温度在下午的时候应该就在15度左右,到了夜里不知道会降到多少。如果我们不能在2小时内穿越山路到达目的地村庄,就意味着我们会在一片漆黑中靠车灯开盘山路,路面又是那么的糟糕!想想就觉得死期就在今天了……肾上腺素开始急剧分泌。W大人和我不同,他相信眼前这条路可以一直通向南边下山的路。然而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证据显示这条路是两头通的。朋友只告诉了大台子村这个地标,没有具体路线。而山顶的这条车辙路并不是一直向南的,很多时候也往东走,这就偏离了大台子村的方向。我们在5点半的时候打算折返了。可是W大人实在不愿放弃,于是又掉头,往南开。可是开到下一个空旷平地之后,仍然不见任何下山的路,也看不到什么村子。路过了一群散着吃草的牛群却没能见到放牛人。这时我们已经开到和大台子村差不多纬度的地方了,却仍然在山顶上。终于,我说服了W大人彻底掉头,原路下山。下山的时候我们遇见了一辆京牌奔驰,车里还带着孩子,正在上山。要知道,这时候已经6点钟了,我们十分好奇他们上山之后的计划,不过并没有攀问,错车之后就一路下山了。

虽说没有被困在山里开夜车,但还是在张石高速上开了一段夜车。张石高速穿过了和茶山连在一起的很多山脉,相对高度并不太高,但是山脚的形状和别处的不同,每个山脚间的缝隙都很深,很像是冰川融化后形成的,待考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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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住进旅店之后靠着Google Earth和百度卫星图复盘了茶山的路线。其实山顶的路一直沿着车辙开是对的。但是它会蜿蜒的在最南部形成一个U turn,再向北才到达大台子村,路程并不近。如果一直开下去想必是要在山里开夜路了,那是我最不想的,所以及时折返还是正确的决定。然而我们搜到了不少自驾游记,有人就是带着老婆和被子开到山顶在车里过夜的!我确实十分佩服他们的胆量。之前自己还说是不是带个帐篷也在茶山露营呢。经历了这个山顶抉择才知道,我的风险承受度在人类里面是很低的!有些事情就不能强求,不然肾上腺素爆发,人会坍塌的。即使是自驾这样一件事,也是有所为而有所不为,很难简单copy别人。看来每个人,在每件事上,都有个limit。而我在面对大自然的挑战面前,风险承受能力是非常非常低的。还是要对大自然心存敬畏之心。

以前的旅行,包括在英国的惊险之旅,大都是在感受、在见识;而充满神秘色彩的茶山给了我一个认识自己的机会。最近几年已经少有和自己斗争的过程,很痛苦,值得回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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